主讲教师

黄克剑、张文质:教育危机 教育理念 教育者的天职

张:我想,虽然困难,但是这样的民间立场会有更开阔的空间,因为它很自由,这种自由是直面教育的,把一切都放在一边,直扑教育。

黄:教育的民间立场,实际上是天职立场。生命化教育要解决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教育在本体意义上立得住的东西,让每一个从事教育的人都要守得住。你还记不记得10多年前我们讨论过的“纯诗”的话题,我现在依然认为“纯诗”这个概念一定要存在。没有纯诗这个概念就没有诗人这个概念,从境界上说,要有一个把所有的外在的考虑都剥落干净之后还存在的地盘,诗人才能安顿下来,否则诗人就会把诗的生命重心不断地放到诗之外的一些热点、焦点上去,也许可以成为像抗日战争时期的一个很悲壮的战士,但这不表示你可以成为一个卓越的诗人。这还是抗日战争,可以成为一个斗士,要是在文革,那就不值一提了。如果一个诗人把许多和诗有牵连的外在的东西排除干净之后,还能找到诗存在的理由,还能找到诗人成其为诗人的理由,这个诗人才有希望,才有重心。要直扑诗的理念,有了它,才会有精神重心。我想教育的问题也是如此。要把和教育有着种种关联的教育之外的东西剥离干净,让教育显露出它的本分。要回到教育成其为教育不能再丢掉的东西那里,这只有从生命化教育的角度谈起。教育的重心一旦落在政治的当下需要上那就不用说了,现在又要教育如何服从市场经济,这不是让教育做功利的奴才吗?教育要照顾这个,照顾那个,它的重心就不能自守。教育毕竟是人的教育,不是动物的培训,无论教育者还是受教育者都是人嘛,回到最根本处来说,教育总是成全人的。教育的理念,教育的天职,从这里讲,最自然,也最不会出差错。谈到这些,很自然地就想到乡下那些很偏僻的地方的中小学教师,他的心中有了这些东西后,他就有了精神重心,他心里的那份东西足够养住他了,他直接奔着教育的天职去,直接以教育家自居。这里说的“自居”可不是贬义,而是对教育的一份承诺,对自己的一份期许。贫困也罢,其它压力也罢,或是功利上的未必公正的待遇,或是社会上世俗的偏见,这些都不在话下,都不会让他感到委屈或是精神萎缩。他心里面的那份东西什么也不能摧毁。我想这些年来你所从事的教改活动能够在中小学教师那获得回应的秘密可能就在这里。你又不能给你面对的那些校长、老师们承诺什么,职位、奖金,这些你都不可能给他们,但你就是能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要是靠那些功利性刺激,反而动不起来。能够比较持久地在人的生命的深处起作用的东西是一种虚灵的精神,它能穿透功利,不为一时的功利所牵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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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为来源:生命化教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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