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全文

(七)自我反思:认同生态文明的学习过程

最近10年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你不强调城市化了?因为城市中国是个资本池,风险收益与成本都大于乡土中国,农村则是"人口池"或"劳动力池",风险低,收益也低。城市乡村的存在各自都有其合理性,不一定非得要谁化掉谁。

现在说的城乡统筹,应该注重的方向是公平地给城乡共同分享的财政支持:养老、福利、教育、医疗......干嘛都得像城市那样搞现代化?有人愿意"传统化"一点儿不行么?

我现在到了甲子年,学什么都有道理,谁批评我都笑眯眯的接受。因为,批评者大多没有我的那些经历......

1978-1979年我参与平反改正落实政策工作,主要任务是写右派平反报告,由此就有机会详细看了158份右派档案,发现当年的很多右派其实是左派,很多打击右派的人却是极右派。1980年代我到中央机关工作,跟着当时在我单位当研究员的老副总理纪登奎下乡,他在1977年犯了"错误",被一步贬成了研究员。当时我们单位有20多个下台的部长级干部。纪登奎向我谈了很多亲身经历,但不许记录,也就不可能做口述史。这两个情况都纯粹是偶然的机会。

我记得,在那些右派中,有个人被当成托派受到批判,平反之后他介绍我看了一些托派的东西,我这才多少知道了,所谓中国的托派其实才是马克思主义,他们不过是把马克思晚年对亚洲形态的反思吸收了。当年中国人是在现代化的婴儿时期,在引进西方思想和在青春期躁动中的新文化运动提出的全盘西化,早期的马克思主义教条化产生过严重教训,特别是在三十年代,按照第三国际在华的组织指示大搞城市暴动的时候,中国工业人口还不到5%,城市暴动失败是必然的。于是一批知识分子反思,分析西方给我们的所有的思想材料,他们最强调的就是马克思的晚年的自我反思。但在陕北需要重建与第三国际的关系,必须接受斯大林改造过的马克思主义,于是教科书说的五个阶段论和我们的历史是一样的,尽管关于奴隶制是否在中国历史存在一直有着长期争论。在一些人被打成托派之后就没再争论了。人大复校后,才有老一辈教授又给我们讲。

总之,马克思说的亚细亚形态是值得我们再认识的。很难说马克思能超越西方的文化氛围。我们花了一百年推行激进主张,各种派别几乎无意识的在崇拜西方制度,虽然并不一无是处,但是值得讨论。

今天人们为什么对问题认识不清楚?在于意识形态局限。媒体很难超越意识形态。主流的西方理论都有找不到历史起点的悲哀。西方政治经济社会等主流学科构建基本逻辑的历史起点是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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