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好人+平民
愿给河南人做形象大使
针对河南人是不是很坏的问题,刘震云慷慨地站出来为河南人说话:“把一个民族的缺点漫画成一个人和一个地域,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戏剧化表现,这样说起来方便、有快感。但问题是,现在谈论和嘲讽的已经是饭桌上进行了许多艺术创造的‘河南人’,而不是生活中的河南人了。河南是一片忍辱负重的土地。我的姥娘,三里长的麦趟子,从这头割到那头不直腰,汗珠滴得比麦粒子还多。我一个本家舅父,自打我记事起,再炎热的夏天,中午没有歇过晌,毒日头底下在田里劳作,一生没有吃过城里饭店泔水桶里浸泡的任何东西。他们创造的价值,肯定不是只养活了他们自己。河南人长得不凶恶,中等个儿,黑皮肤,一说话声音很大,人多的时候爱憨厚地笑,一个人的时候神情有些忧伤。生活起来粗枝大叶,什么东西都爱一锅烩,烩菜、烩饼、羊肉烩面。”
河南人口碑不好有现实原因,刘震云说:“河南农村现在也很穷。我春节回去,发现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毛票和五元票还在市场流通,说明那里的商品经济要滞后10到20年。大家出来打工,也不是身怀绝技,在城市捡破烂、卖菜、挖地沟,干的都是别人不愿干的最低等的劳动,蓬头垢面,给人的印象不太好。偷东西也就偷个自行车,东西不多,又招人烦。”
有人问他:“如果河南人让你当‘河南形象大使’,你会同意吗?”
刘震云笑说:“给1亿多人当形象大使,总比给一款衣服或一个洗发液当形象代言人要好吧?问题是1亿多河南人同意吗?”
多少年后想起来,心里笑了
刘震云说话慢悠悠的,但是很耐人寻味。他的幽默,是潜藏在骨子里的,是大师级的。
他在茅盾文学奖的颁奖典礼上致辞:“评奖像超女比赛,连在河南乡下的我妈都注意到了。我妈比我紧张,五轮六次投票当我得满票并列第一名的时候,我妈说:这个评委会是有水平的。当我滑到第六名的时候,我妈开始怀疑我,说你写得到底怎样?当最后知道我获奖之后,我妈说:评奖就要这样评!”引得全场观众掌声与爆笑如雷,有网友立即发微博称:刘震云太牛了,就连获奖感言也是一句顶一万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