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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人大校园文化部主编 | 二OO五年 | 第一期 | 总第四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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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助我走上网大之路 当这一封字迹模糊,沾满灰尘的信落到我的手里之时,正是我即将往中国人民大学网络教育学院昆明辅导站报到的日子。抚摸着这封薄薄的纸笺却似铅块般的书信,沉重的思绪喷涌上心头。母亲的这封信,每个字迹,每个问候都是浸满了她的泪痕。而这封书信从南方的某个小城,迢遥几千里,越过无数的江河,跨过无数的关山,从漫长的路途中,来到这云南偏僻的建设工地上,载来的是这股暖暖的母爱…… 工地的生活不光是艰苦的,而且充满了危险的行业,经常面临生与死的考验。工程建设这一行,最突出的特点是艰苦。“逢山凿路,遇水架桥,风餐露宿,沐雨栉风”,就是对野外工程建设者生活的真实写照。由于深居大山,远离县城都市,蔬菜就成为比肉还贵的奢侈品,而日常可饮的就是山里的泉水,居住的是席子围成的房屋,大风吹来,整个房子都在摇晃。我周围的工友们都是施工生产中的好手,远到成(都)昆(明)铁路,衡(阳)广(州)铁路复线,近到南(宁)昆(明)铁路,内(江)昆铁路,都留下了他们建设的身影,是被人们称为“献了青春,献子孙”的人。我在这里上班,除了思念家人,在这里最能感受到大家的是友善和温暖。修建铁路隧道的工作,无时无刻不面临着种种艰难困苦,甚至是生与死的考验。记得有一次,我跟随工友们进隧洞里上班,突然在隧洞导坑的掌子面里发生坍方,幸亏旁边的一位老工人眼急手快将我往身后一推,我安全了,老工人却被掉下的石头砸伤。在这个时候,我的鼻子特别的酸,眼泪如泉涌而出,不仅是想念家中的亲人,更是感激工地上的朋友师傅。 我的父亲退休以前是铁路上一个工程队的老司机。他认为男人就是要在工程建设单位锻炼,这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也是这个原因,他老早就送我到铁路技校进行学习。母亲自从嫁过父亲起,就随着铁路工程建设单位走,知道其中的辛苦与危险,不仅常常托人打听我在工地上的消息,还用自己识得不多的汉字给我每个月都要写一封家书,并给我带来了学习的书籍。我的母亲是四川省西充县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自跟随父亲后就过着流浪的生活。那时,我并不知道父亲修了多少铁路,但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从小在新线铁路工地上跑,就连从小学到初中读过的学校都换了八九所。每当父亲的单位要撤离这个工地时,母亲就成了家里的后勤部长,负责家的搬移。虽然其间生活十分的艰难,但是他们两者的心灵,却在流浪的生活中得了相互的理解与和谐。我是在父亲流浪的路途中呱呱声中落地的,当时父亲正在修建中国很有影响力的湘黔铁路。因为我们从这个城镇流浪到下一个城镇,从这条河,流落到这条河。而湘黔铁路要跨越湘江,为取吉祥之意,将湘字贯穿其中,自此湘江的波涛就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姓氏之中。 普通的铁路家庭生活自然是很清苦的。当时,父母不仅要承担家里的开销,还要抚养远在四川的爷爷奶奶。这时,小妹也降生不久。尤其在这时,父亲由于安全事故,父亲没有事,可公家的车却是要赔的,父亲要承担个人部分的赔款。于是,在整的 6年时间里,我们一家四口仅仅靠父亲的生活费来过活。但是由于母亲聪明能干,也算过得下去。我们吃得是野菜稀粥,土豆块,玉米糊,最多的是市场里捡来的烂叶烂菜。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曾有一段时间,母亲将给猪吃的饲料里的粉丝捡出来,洗干净后,煮在锅里,放上一点油,我和小妹抢着吃,吃得是那么的香。母亲看着我们的吃像,直流眼泪。就连过了二十多年,到了今天,母亲一提起这件事,心里就很伤痛,泪水不止。在当时,母亲没有让我们饿着,病着,甚至一点伤痛也没有让我们经受,确实在不容易的。而她却患上了严重的胃病,关节痛及其它病痛,至今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和休养。母亲对我们要求十分严格,而且勤俭持家。父亲爱好喝点酒,抽几根香烟,母亲管着我们,绝不允许我们沾上一点。到了十一二岁,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改着父亲的旧衣服和捡着工友们孩子穿过的衣服。有一天,工友的孩子正巧碰见我高高兴兴穿着他那件半新的衬衣,就指着衬衣连说是他的。知道原委的我,死活不肯再穿那件衣服,母亲用家规教训了我几次,才使我就范,直到现在,我穿着新衬衣时,都能想起这件事,当时,母亲是多么的无奈和痛苦呀!母亲虽然节俭,但特别同情穷苦的人。谁家要是遇到什么困难的事,她都要尽力帮上点忙。我记得是在1988的一个夏天,一个工友的老家遭了水灾,全家6口人都到工地上来了,生活很艰难。在这个时候,母亲当时二话没说,送了20块钱,说是让孩子吃几顿肉。20块钱呵,当时我父亲的工资1个月才60块钱哪!母亲说,“谁家不碰上个难事,渡过去就好了”。可当时谁又知道,我们2个月才能吃上一顿回锅肉。母亲这种勤劳俭朴的习惯,宽厚仁慈,热心助人的人生态度,至今在我心里还有深刻的印象。 然而生活不仅是风平浪静的,它总会涌起风浪。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14岁那年,由于我与小妹都在读书。当时,广东省的学校对于我们这些从外地来的孩子要加收很高的借读费,两个孩子同时一起读书不可想象的。而当时上技校就能找到饭碗,而且技校还能提供伙食补贴。父亲当时有一个好友在单位上搞人事工作,专门负责技校招生工作。在他的帮助下,我于1991年5月参加了全国技校招生考试,成绩还不错,技校录取了我。虽然,我被铁路技校录取了,可路费及400多元的学费,让父母愁上心头。为了供我上学,父亲整日地在工地上加班,母亲则到工地附近的碎石厂打工,每天10多个小时的劳累呵,整整1个多月的,母亲病倒了,一连病了十多天时间,硬是不肯住院。“那挣来的钱要供儿子上学,动不得啊!”,母亲每次都拦住父亲,不准动那笔钱。而自己则是吃上几片药昏昏地睡去。母亲病中呓语,常让我从梦中惊醒,母亲痛苦的呻吟声让我心如刀割,眼中的泪水滚落在我的书桌上。就是现在,我每每提起笔,在稿纸上述说着我这段往事时,我也忍不住眼眶湿润,泪流满面…… 3年多了,由于工作关系,我始终没有真正探过亲,没有回过家呆上一个星期,小妹也在去年在云南大理医学院毕业,自愿到了边境小城瑞丽市腾冲县的一家私立医院上班。母亲的来信我只是拆阅,但并没有回信。偶尔只是打了电话回家,从来没有想到过父母的感受。又岂能知道几分钟的问候,如何能填补他们对儿女的牵挂与思念。我除了工作,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学习中,并参加了中国人民大学网络教育学院的法律本科入学考试,竟然被录取了。我抑制不住心中喜悦,将这个喜讯告诉了父母。母亲当时就哭出了声来。刚过七八天,母亲的信就到了,同来的还有一张汇款单,上面写着:喜闻虎儿(我的小名)被中国人民大学录取,欣喜之至,现寄上2000元作为学费之用,望我儿努力!母字”。前日,父亲打电话来,说母亲在外面收废品时,被一辆飞驰的自行车撞伤,但是却不让我知道这个消息。听完父亲的话,我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滴洒在话筒上。记得是上技校时母亲的病倒,到今天母亲的撞伤,同样是令我伤心的事情。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我长大了,母亲却老了,原本深黑的头发下,露出了一撮撮白发,如小溪似的沟壑爬上了额头。 当我写上以上的语句,即将结尾的时候,我仍然抑制不住泪眼的朦胧。母亲呵,你温馨的目光里,让我心伤,无时无刻不在导航我的迷途,培养我的刚强。我想,做儿子的今生今世都不能报答你的生身和抚育之恩,只有勤奋的工作和努力的学习,以网大优异的成绩,让你放心。如果,远方的母亲可知我此时的话语,当会含笑为她的儿子祝祷,走好我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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