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的心——回忆我的父亲

山东外贸服务中心 单玲玲

 

今年是父亲去世的第四个年头了。在他离开我的1000多个日日夜夜里,我时时会在梦里梦见他,梦见他花白的头发、微笑的脸庞,梦见我向他汇报我的生活情况、工作情况,还有他最牵挂的外孙一切的一切。父亲我想对您说,您虽然没有生我,但却哺育了我,培养了我,当我有能力回报您的养育之恩的时候,您却离开了我,您使我感受到了什么是父爱如山。

父亲祖籍山东即墨(离青岛40华里,现为青岛的县级市),如果在世已有78岁高龄了。父亲1931年出生在即墨一个大户人家,其父亲和叔父都接受过高等教育,这在当时的即墨城还真是凤毛麟角呢。叔父还是北京大学毕业生,毕业后在青岛当法官,一直到1949年青岛解放。父亲在家里是长孙长子,自然从小备受宠爱,记得他经常跟我说,他祖父特别疼爱他,经常在他睡觉时给他被窝里放些好吃的。就这样,父亲在即墨老家读完了初中,并于1948年和我的姑母成了婚。忘了介绍了,我是父亲的养女,我姑母弟弟的孩子。1949年父亲在青岛读高中并在那时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思想,经常参加一些进步学生的集会、游行。同年6月份,青岛解放了,他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投笔从戎,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分配在第32军教导团,当了一名文化教员。之后,南下福建剿匪,南征北战,为保卫年轻的共和国洒过血、流过汗。1953年部队驻军上海,父亲将姑母从老家接到了上海,他们在那里度过了生活相对安逸的5年时光。到了1958年,王震将军一声令下,32军整体转业。父亲服从组织决定,离开了灯红酒绿的大上海,随着十万转业官兵,不远千里来到了冰天雪地,莽莽千里荒原的北大荒。用草筏盖房,进原始森林拉木材,天当房、地当床,顶风雪、冒严寒,从此做了40多年的北大荒人。

父亲没有亲生子女,70年代初我姑母从北大荒回青岛探亲时,将刚满周岁的我带回了东北。从此,我成了姑父、姑母唯一的孩子。他们待我比亲生女儿还亲,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他都尽量满足我,秋天的水果放在地窖里,一直能放到春天,他们舍不得吃,只留给我一个人吃,60年代末出生的人知道,那时大米、白面等细粮是很少的,每人每月大概只有2斤的供应量,可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吃过玉米面,高粱米面等粗粮,父亲把细粮都留给了我,虽然我在那里并没有户口(因为父亲怕把户口迁离了青岛将来回不去,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1993年已经参加工作的我顺利地由哈尔滨调回了青岛)。小时候的我非常淘气,经常和男孩一块儿玩打仗的游戏,为了我能打胜仗,父亲让人做了一个逼真的木头手枪,刷上黑油漆系上红丝带,好不威风,整天拿着手枪晃,不到天黑不回家,害得父亲到处找我。我还时常爬到高高的树上特意歪着头气在树下焦急张望的父亲。父亲在我身上倾注了全部的父爱,他其实脾气暴躁,又有山东人的倔强性格,在单位有抗上的“美誉”,但是对我从没有打骂过一次,甚至有些溺爱。我在结婚前没洗过衣服包括自己的衣服,没做过一顿饭,更也没烧过一次菜,以致1992年我回到青岛的时候还不知水是开了与否,让弟弟妹妹大大地笑话了一通。父亲给了我快乐而幸福的童年,我在他们身边生活了20多年的快乐时光。

1992年,父亲离休了。组织上安排他在青岛异地安置并给买了房子,终于要叶落归根了。在北大荒,他为这片黑土地开疆拓土奋斗了40年,现在,他终于可以回到了阔别了近50年魂牵梦绕的家乡了。真可谓“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父亲离家50年乡音未改,带回来的是满身的病痛。在北大荒恶劣的自然条件下,父亲罹患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多种慢性病,特别是他70岁以后每年都要住好几个月的医院。2004年父亲出现了糖尿病并发症并伴有严重的心衰,04年的大部分时间,父亲都是在医院度过的。令父亲感到欣慰的是同年11月份,黑龙江省委省政府派出的慰问团来青岛看望了病床上的父亲,赠予牌匾“共和国奠基人、北大荒开拓者”,老父看后热泪盈眶,深感党和政府没有忘记他,不远千里来看望他。那块牌匾每天他都要擦拭多次,直到2005年6月17日父亲去世。

父亲我从没感到您已经离开了我,您的音容笑貌时常在我的眼前浮现,请您放心我会和母亲好好生活下去,虽然她现在行动不便,我会给她最好的照顾,您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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